一颗酵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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奔逃(二)【东壁X三鲜】

        东壁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,隔壁的鸡都还没起呢。身边那个人还在睡,看着他身上,东壁“呵”的轻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 本来那锁链挺长的,大概有个一丈,睡前就放在两人中间,弄了个楚河汉界。东壁睡中也警觉,一晚上这厮翻了几次身他都知道,但没想到翻来翻去,他把那长长的锁链全卷到自己身上了,现在就像笼屉上的粽子,直挺挺的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    锁链被他全抻过去了,东壁也走不开,只能一把把他推醒。

        “起来,要出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嗯——?哈……欠……要走了吗……”三鲜像个蠕虫一样在床上扭了扭。

        下一秒,东壁拽住那锁链往外使劲一抻,三鲜就跟个躺倒的陀螺一样在床上翻滚了几圈,然后咣叽撞了墙。

        “诶呦呵你能不能轻点儿!嘶————!我这还受着伤呢!伤口裂了我死这儿了你就抱着我尸体回长安吧!看他们给不给你发工钱!”三鲜骂骂咧咧地坐起来,扭头看了看自己右肩上的伤。没想到包扎得挺好,竟然也没渗血。

        “你手艺还不错啊~”

        “少说废话,换身衣服准备出城。”

        昨天那身肯定是不能穿了,都是血,这张脸也得换,省的让昨天那伙人看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 等三鲜转过脸来,和昨天那个白白净净文弱书生的样子不同,今天这张脸粗糙了不少,满脸胡茬,右边上还有一道疤,从右眼角一直劈到下巴。看着就四个字,穷凶极恶。

        相比于昨天那张脸的样子,东壁看着这张更像是犯人的脸反而觉得舒服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 锁链太长,多余的部分东壁全缠在了三鲜身上。外面又让他罩了一件灰色斗篷,挡住那些锁链,外面人也瞧不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 东壁放弃了马车,直接牵了自己的马来,夜长梦多,早点回去比较安心。他让三鲜坐在前面,自己则在后面驾马,把三鲜圈在了自己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 等隔壁的鸡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负责司晨的时候,两人早就已经行到城外三十里了。

        三十里处有个驿站,两人下来让马歇歇,载着两个人,马也比平时容易疲。

        就这样,每到一个驿站,两个人就下来歇歇,上马就不说话。东壁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就那么困,上了马就靠着他睡觉,下了马就醒盹儿,一直快到晌午,俩人进了下一个小城,准备找个地方吃饭的时候,这人精神了。

        从城北门进的那条大路热闹非凡,来来往往的看着挺繁华。但路边依旧可以见到不少衣衫褴褛的孩子,躲在墙角,眼睛在来往的人身上扫来扫去,打量着谁看着像是能管他们一顿温饱的。然后他们就看上了东壁。

        东壁那身官服确实看着很像有钱人家才能穿得起的。几个孩子呼啦一下子围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 “大人行行好吧,行行好吧……”一个小姑娘拦在东壁面前。东壁看了她两眼,没说话。转头看着身旁靠后的另一个男孩。

        “拿出来。”东壁语气有点冷。

        “什……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“银子,你刚刚从我身上拿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我……我没……没……大人……”那孩子张口否认,但是看着东壁的冷面,反驳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        “拿出来,那不是我给你的。”东壁伸出手,声音更冷。

        那个男孩被吓着了,哆哆嗦嗦的从身上掏出一块碎银子,颤颤巍巍的交到东壁手上。

        “嗯。”东壁收回银子,下一秒放了另一块碎银子在他手上,和刚才那块差不多大。

        “这,是我给你的。”东壁看着男孩,接着说,“还知道让你妹妹吸引我注意力给你打掩护,也还有点儿脑子。我问你,这两块银子有什么不同。”

        那孩子本以为被人抓包肯定要被打死了,没想到贵人还会给他银子,脑子已经懵了,根本看不出来这两块银子有什么不一样,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 “呵。刚说你有点儿脑子呢。听着,我给你的,就是你的,你可以花,但偷来的银子,脏,懂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懂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“走吧。再让我瞧到就抓你们去衙门挨板子。”东壁说完,一手牵着马,一手使劲儿一拽三鲜,继续找馆子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 三鲜扭头看了那群孩子一眼,没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 吃过饭两人继续赶路,天黑前终于到了下一座城,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,等第二天天刚亮又继续上路了。

        就这样走走停停,十天过去,路程平安过半。但那群追杀者果然没这么容易放弃。

        这日早上下过雨,路上泥泞不好走,两人比平时慢了不少,等到天黑的时候就没能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,只得露宿在城外荒庙。

        这是个娘娘庙,里面一座身着彩衣的娘娘像,但是面目已经模糊不清,也不知供的是哪一位。窗户四处漏风,幸好屋顶不露。墙角有不少干草和没用完的柴火,估计是之前有路人或是乞丐在这里住过。两人随便收拾了下,升起了火,打算在这里凑活一夜。

        夜半三更,窗外只隐隐传来蟋蟀的叫声。此时东壁和三鲜突然睁开双眼,两人对望一眼,没有动。

        “屋前十丈,五个人。”东壁说。

        “屋后树林里七个,可惜藏得不太好,看来他们是吃定了我们不敢硬碰硬,想趁我们从屋后走的时候拦下。”三鲜回他。

        “这么多人,你倒是挺吃香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害,现在全仰仗东司马大人了~”

        东壁不再搭理他,从身上掏出几个铁球,往屋前院子里一扔,铁球砰砰砰炸开,弥漫出一大片烟雾。接着他转身踹开了破庙开在后面的窗户,示意三鲜和他等在原地。

        “怎么回事!咳咳咳咳咳咳!”

        “我听见他们破窗了,应该是从后面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但是烟雾弹扔在咱们这边儿咳咳咳!”

        “笨!调虎离山之计!快去后面和他们回合咳咳咳咳咳咳!”

        接着就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,往后面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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