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颗酵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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奔逃(三)【东壁X三鲜】

        听到那些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两人依旧没有往外跑。早在东壁扔烟雾弹前,三鲜就已先一步灭掉了两人升的火堆,现在破庙里一片黢黑,月光穿过窗户上的洞照在破庙的地上,避开了阴影中的两人。

        突然!两人紧紧抓住相连的锁链同时腾空,几下翻上了破庙的屋梁。下一秒,一个人从正门破门而入,大喊一声“出来!”

        两人躲在房梁的一根柱子后,没有发出声音。那人拿着剑,在屋内巡视了一圈,在地上仔细寻找着痕迹,连灰堆都拨拉了两下,但却没有往房梁上看,见此处果然无人,自言自语道“许是我听错了”,接着退出去,往后去寻刚才那伙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 房梁上两人待他走远,这才下来,两人没说话,但非常默契地拿上东西就走。一路向南,直到天明,后面依旧无人追来,这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歇脚。

        东壁的马载着两个人跑了半夜,累得喘气,刚停下就低头猛吃。东壁掏出干粮,给了三鲜一块。

        “你怎么惹上那群人的。”他现在只有一个人,还拖着个随时可能跑路的怪盗,和那十几个人硬碰上也有些吃力。现在只能暂避锋芒,等到了长安再说。

        “害,没什么,拿了人家东西被发现了而已。”三鲜不甚在意地回答,嘴里啃着那块干巴巴的饼。

        “噢?我倒是不信,什么人这么神通广大,能在你偷东西的时候把你抓个正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 三鲜愣了下。

        “诶呦,司马大人这是在夸我吗?过奖过奖。司马大人不是断案如神吗,不如自己猜猜这群人是哪儿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东壁早觉得三鲜被追杀一事有些莫名的违和。开始,那群人追杀三鲜,从城东打到城西,动静大得把多半个城都惊起来了。追杀本就不是什么见光之事,这群人为何搞得如此大张旗鼓?仿佛是故意要他发现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 还有,虽然说昨晚追杀之人也穿了夜行衣,但他扔烟雾弹的时候从窗户缝里扫了一眼,大多是使剑的,而一开始那群人,拿的都是弯刀。

        习武之人不会随便在短时间内更换用趁手的兵器,所以东壁可以确信,这是两拨人。那么,到底是同一个人先后派了两拨人来,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属于不同势力的两拨人?

        目前还没有其他线索,但这几条已经让他有所怀疑,而除此以外,最大的疑点就是身边这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 千面之影就这么落到了自己手里,若说他没什么企图,和他打了几年交道的东壁是绝对不会信的。

        太阳渐渐高升,那马终于吃饱了草,在一旁衔草玩,吃进去一截儿不咬断,嚼几下又吐出来。东壁看看日头,从石头上站起来,拍拍衣服准备出发。

这次,两人在马上不再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 “下顿饭你付钱。”东壁说。

        “什,什么?你押送我去长安还要我付饭钱?你们当官的不是挺有钱的吗?我没钱,我的全部家当都在那个包袱里让你拿走了!”

        “呵,现在是我在保护你不被追杀的人杀掉。我虽然是个司马,但俸禄却没多少。这一路你的饭钱可都是我花的,那包袱里的东西自会在结案后还回去。”东壁顿了顿,继续说。

        “你不是在安城,还给了那群小孩儿一块碎银子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你看见了?”

        “我听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其实他也看见了。他无意一瞥,看到了这个恶贯满盈的怪盗望向那群小乞丐的眼中,透出的怀念,悲伤,还有一丝愤恨。既然干的是下九流的营生,想必此前,他也曾是这样的孩子中的一员吧。

        “现在知道我不是坏人了吧,”三鲜完全没有被撞破的尴尬,“我早就和你说过了,我只是清清白白的一条小鱼罢了~”

        “是吗,这话你等着和大理寺的人说吧,小白鱼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什么……诶!”

        东壁突然驭马加速,向前冲去,三鲜因为惯性一下子向后贴住东壁。

        等到了下一座城,果然是三鲜付的钱,用的是东壁从他身上贴身暗袋里搜来的银子,顺便没收了其他一些藏在他身上的迷药暗器什么的。

        “你这个人,光天化日就对我上下其手,啧啧啧,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啊~”

        “你要是想饿着,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锁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诶——别别别,开个玩笑而已,还以为你和那个算命的不同,能有趣点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算命的?”

        “就是那个穿个大袍子,手里一天到晚拿着个插满卦签的签筒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……

        “那是令签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都一样~”

        东壁不再和他废话,抓紧时间吃饭。今日若能按时进城,离长安就不到百里了。

        可惜,在第二天傍晚,山路上他们遇到了第三波埋伏在林中的追杀者。这次东壁抢先亮明了身份,但似乎并不管用。二十几个人将他们团团围住,看样子是不想留下活口。

        东壁一早就解开了捆在三鲜身上的锁链,偷偷将之前没收的迷药暗器塞到他手里。情况紧急,俩人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顾不得身份,战力能多一个是一个。

        三鲜拖着那条长长的锁链竟依然十分灵活。东壁在马上战斗,他就下马在人群中穿梭杀戮。

        此时,三鲜背后视线死角处一个人正准备挥剑砍下,东壁拽住锁链,一把把人扯回马上,和他面对面坐着。

        “你能不能别跟拽狗一样拽我。”危急时刻,三鲜依旧忘不了斗嘴。

        “闭嘴,小心我把你扔这儿。”东壁挥刀又砍倒一人。

        “那可不行,你……小心!!!”

        三鲜突然扑向东壁左边,只见一支箭破空而出,深深扎进了三鲜右肩。三鲜也记仇,接着左手甩出一记暗器,结果了暗处放冷箭那人。

        东壁此时刚好在包围圈中打开一个突破口,立马给了马一狠鞭,冲了出去。追杀者可能是为了藏匿方便,都没有骑马,此时看他们逃出去也追不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 三鲜头靠在东壁肩上,左手抱着东壁的腰,右肩上的箭随着马的奔跑而抖动,血顺着箭杆不断流下,染红了马背。

        “喂!喂!小白鱼!你撑着点!”

        “放……放心,我死不了,只怕到了地狱……阎王都……嫌我麻烦呢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他右肩本就有伤,还没好完全,这下伤上加伤,又流了许多血,说完这句就坚持不住,彻底昏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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